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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已完结)靳家小少爷邀我参加生日宴,我爸的私生女却替我去了。
我不急不闹,坐在车里看笑话。
向来跋扈的靳少爷把私生女连人带包扔了出来。
她恐怕还不知道,那个骄傲暴躁的靳家小少爷,一个月前还流着泪求我不要分手。
1
我准备参宴的高定礼服被人用剪刀剪了个稀巴烂,洗澡到一半,热水又停了。
猝不及防淋了凉水,我当晚便发了高烧。
而且——
靳屿塞给我的宴会邀请函,不见了。
不用想,一定是苏颜做的。
苏颜。
我爹生日那天领回家的私生女,现在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,却总是改不了过去那些偷鸡摸狗的小习惯。
保姆吴妈软磨硬泡,让我量了体温,39度5。
没事,烧不坏。
吃了退烧药,我随意换了身衣服,让家中司机送我去了S酒店。
邀请函偷便偷了,原本参宴也只是为了应付我爸,但是,现在我倒是十分好奇——
苏颜这妮子,一会究竟会有什么下场。
她恐怕不知道,靳屿最讨厌欺骗,套近乎,以及……
别人的擅自触碰。
他有洁癖,身体和心理上的。
而偏偏苏颜最爱动手动脚,在家里对苏慕也是这样,总是会用一些低级的勾引手段。
比如,一些「无意识」的身体接触。
好在苏慕也不吃她这套。
哦,对了。
苏慕,是我爸的养子。
2
S酒店,门口。
我让司机将车停在路边,准备看一场好戏。
头晕的有些厉害,车里开了空调,我却还是冷的厉害。
司机连忙跑去买了退烧贴。
我裹紧了外套,额头贴着退烧贴,倚在车窗边有气无力地朝外看着。
看时间,差不多了。
果然。
五分钟不到,我便如愿看了热闹。
苏颜连人带包被扔出了酒店,而靳屿站在酒店门前的台阶上,居高临下看着她。
他的声音顺着风声飘来,直往我耳朵里钻。「私生女而已,也敢偷了邀请函来丢人现眼?」
余下的两句话,我便没再听清了。
靳屿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,更何况,苏颜自作聪明拿着我的邀请函入场,这冒名顶替的做法,怕是更加惹恼了靳屿。
车外。
苏颜面色难看,却还是不敢反驳一句。
没办法,与靳家比起来,我们家也就算是小门小户。
上不得什么台面。
苏颜今天丢尽了面子,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。
她恐怕还不知道。
此刻正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暴怒小少爷,是我刚分手一个多月的前男友。
一个月前,那个倨傲暴躁的靳家小少爷,在我面前弯下了脊梁,轻声求着我不要走。
……
看戏到一半,忽然就惹火上身了。
靳屿无意间抬起头来,目光与我遥遥对上。
只两秒,他的声音便传来。
「苏晚!」
不太妙。
我蹙了下眉,立马关上车窗,转头朝着司机道,「快走!」
司机很听话,就是技术差了点。
靳屿都快跑到车前了,我的司机才发动车子。
半米的距离,我与靳屿隔窗对望。
然后车子缓缓驶离,消失在他面前。
我心情不错,驶过一条街后,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。
然而——
水还未咽下,便听见前座的司机低声道,「小姐,靳少爷他似乎……追上来了。」
我转头一看。
果然。
身后紧紧跟着靳屿的车。
那辆骚包的粉色大劳,几乎是靳屿的象征。
温度似乎又上升了,我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,「甩掉他。」
前座,年轻的司机小哥声音有些发颤,「小姐,我……尽量……」
3
小哥果然只是尽量。
我们还是被靳屿的车逼停了。
靳屿真是有钱任性,几千万的车被他当成赛车来开,硬生生逼停了我们。
停了车,司机小哥苦着一张脸转头看我,「小姐,我……」
我摆摆手。
也不怪他,靳屿专业赛车手出手,放眼这座城市,也没几人能在车技上盖过他。
很快。
靳屿的身影出现在车门外。
他抬手,拽了下车门——
纹丝未动。
余光里,这人脸色立马变了。
「苏晚,我给你一分钟时间,开门。」
「不开我就砸车窗了。」
我这边还没应声,靳屿就已经在倒数了。
我知道,这人向来说到做到,而且,做的绝对比说的狠。
他没数到一半,我便不满地降下车窗。
「有事?」
我蹙眉看他。
「有。」
靳屿探手来开车门,然后把我往里面推了推,自己坐了进来。
「发烧了?」
这人盯着我额上的退烧贴看,手一抬,将手背覆在我后颈处探了下温度。
「这么烫。」
他皱着眉,毫不客气地命令我的司机,「把车开去紫薇花园。」
司机小哥愣了下,下意识地转头看我。
我被他吵的心烦,身子往另一边倚了倚,「我发烧了,去你家做什么?」
紫薇花园,本市的高端别墅区,靳屿常住的房子便在那边。
靳屿看了我一眼,没好气道,「还能做什么,让老陈给你看病。」
「身子本来就虚,又总是不爱吃药。」
老陈是靳屿的私人医生,因为与他臭味相投,后来成了哥们。
我想反驳,头却晕的厉害。
前座的司机小哥知道靳屿的身份,被他喝了两声,乖乖开了车。
而靳家小少爷的任性也真不是常人能比拟的——
全球限量的车子,就这么被他随意扔在了街边。
他的生日宴,参宴的全是本市的达官贵族,宴会行至一半,他扔下个烂摊子,说走便走了。
我想骂句任性,张了张嘴,嗓子却干涩的厉害。
隐约感觉,有人在我头顶叹了一声,凶巴巴地骂了句什么,然后将我抱了过去,动作却轻的不像话。
……
迷糊中,似乎有人喂我吃了药。
又似乎有人在替我换衣服,我凭着本能推开对方的手,骂了靳屿两句,并警告他我们已经分手了。
可睁开眼,面前替我换衣服的,却是靳屿家的保姆阿姨。
紧接着。
门外响起了靳屿骂骂咧咧的声音,「都他妈烧成这样了,还挺讲究的。」
我有点想笑,可头烧的昏昏沉沉,一闭眼便又睡了过去。
4
第二天醒来,我躺在靳屿的床上。
而那位昨天当众怒骂苏颜的靳家小少爷,此刻却蜷缩在房间的小沙发上睡着。
我探了下自己的额头,高烧应是退了。
房间内很静。
靳屿的床很舒服,高烧过后又难免有些乏力,我懒得起来,便拄着手臂打量靳屿。
这人身高腿长,缩在小沙发上,显得有些吃力。
他睡得也不太安稳,眉心微微蹙着,纤长睫毛时不时地轻颤着,似乎随时会醒过来。
我之前倒是没想过,和靳屿分开后,还能和他这般「过夜」。
正出神,不远处的靳屿忽然睁开了眼。
他撑着沙发坐起身,先是舒展了下手臂,而后挑着眉看我。
「苏晚,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,偷看算什么。」
我偏开目光,「白痴。」
估计,全城上下都再找不出几个人,敢像我这样当面骂靳屿了吧。
反观靳屿。
这人被我骂的一愣一愣,最后咬牙切齿地嘀咕了一句「恃宠而骄。」
是啊。
仗着靳屿的宠爱,有恃无恐。
不就是我吗。
靳屿从小沙发上走过来,问我昨天的宴会是怎么回事,为什么那个私生女会拿着我的邀请函进场。
我眨眨眼,觉着三言两语讲不清,有点懒得开口。
正想着怎么敷衍他时,靳屿卧室的房门,忽然自外被重重踹开——
靳夫人带了位姑娘出现在房门口,而她一脸冷戾的模样,让我蓦地想起了一月前她与我谈判时的场景。
靳夫人彪悍一如从前。
刚见面,她便骂了一声「小狐狸精」,并脚步不错地走过来,朝我重重扇了一巴掌。
只可惜。
没打到我。
靳屿紧紧攥住了他亲妈的手腕,脸色同样难看。
对了。
靳家小少爷这跋扈又嚣张的劲,完全遗传了他妈。
靳屿站起身时,比穿了高跟鞋的靳夫人还要高上许多,他眉心紧蹙着,一开口便丝毫不给面子——
5
“喂!我妈也不能大清早的闯我房间,打我女人啊。”
我淡定地所在靳屿身后,默默翻了个白眼。
谁是他女人。
话落,靳屿甩开靳夫人的手。
我将头偏开几分,去瞧靳夫人的脸色——
往日彪悍又雍容的贵妇人,此刻脸色已被亲儿子气成了猪肝色。
“打你女人?”
靳夫人狠狠瞪了我一眼,一把扯过了身边跟着的女生。
我也顺势望了过去。
女生年纪看起来要比我小,约莫二十左右,一看就是出生真正的名门望族,柔柔弱弱地,却气质出众。
与我这种暴发户的女儿,一看便是不同。
我这边刚打量完,那边靳夫人的后半句话也落了地。
“那婉婉怎么办?她才是你未婚妻!”
未婚妻?
我的目光再度聚焦在了那姑娘身上。
我大抵知道是谁了。
与我未分手时,靳家便高调地为他与程家的女儿订了婚。
虽然,那场订婚仪式被靳屿砸了个稀巴烂,但婚约还是作数的。
程家,的确是真正的豪门了。
“放屁!”
挡在我身前的靳屿忽然飚了句脏话,“你爱娶你自己去娶,别给我乱扯红线。”
靳夫人气的身子直发抖,“靳屿,你别忘了,我是你妈!”
“哦。”
靳屿随意揉了下头发,“你娶不了的话,让我爸娶也行,反正别安排我。”
靳屿许是无心,但程婉婉的脸色却有些挂不住了。
娇生惯养的大小姐,哪里被人这般看轻过,登时眼睛一红。
靳屿也觉着有些过了。
他摸摸鼻尖,语调放缓了些,“那个,你别介意,我不是针对你。”
可说完这句,这货却又补充道——
“我只是想告诉你身边的靳夫人,这世上除了苏晚以外,所有女人在我眼里都是骷髅,红粉骷髅。”
似乎是嫌靳夫人不够生气。
靳屿笑吟吟地看向对方,不急不缓道,“妈,也包括你。”
……最后,靳夫人还是被气走了。
没办法。
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,自幼宠的不像话,又完美继承了她的傲气与彪悍,江城上上下下,就没他不敢砸的地方。
靳夫人二人走后,靳屿回身看我,挑着眉邀功,“怎么样,有没有觉着哥哥刚才特帅?”
说着。
他俯身看我,“有没有后悔和我分手了。”
我抬手,两只手在他脸上揉了揉。
“出去。”
靳屿愣住,“什么?”
我松了手,熟门熟路的从他卧室衣柜中翻出了我分手时没来取走的衣服,“我要换衣服了,出去。”
“哦。”
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靳家小少爷,此刻蔫着出去了。
还不忘替我把门关上。
6
换了衣服,洗漱出门。
靳屿这货没走,就在房门口蹲着,一见我出来,立马站起身来。
有那么一瞬间,我看着那双熟悉的面孔,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养过的一条狗狗。
如果给靳屿一条尾巴,估计在我面前时,他一定摇的特别欢。
可惜。
我不能留下。
我和靳屿说要回家,他愣了愣,还是说好。
只是,在我上车时,这人自顾地往车里塞了许多所谓的特效药,叮嘱我如果再烧起来,一定要按时吃。
“好。”
司机小何昨夜没走,就一直睡在车里。
离开时,我注意到,靳屿那辆骚气的粉色劳斯莱斯,已经停回了车库里。
—
回家路上,我将手机充上电,开机。
密密麻麻的,全是苏慕的未接来电与消息。
而我发着高烧一夜未归,我亲爱的爸爸,没给我打过一通电话。
回家。
我推门进去时,家里正在吃早饭。
我爸,苏颜,苏慕,以及庄文卉。
庄文卉。
苏颜的亲妈,给我爸当了十几年q妇,今年终于成功上位的,小/三。
没人理会我,除了,苏慕。
他看了我一眼,然后起身去了厨房,再出来时,手中端了一盅汤。
“早上给你熬的,趁热喝 。”
苏慕声音很轻,将汤放在我的座位前,掀开盖子,香味便萦萦飘来。
他向来如此。
说话温柔,人也温柔。
只是,老天爷待他却并不温柔。
苏慕自小没有母亲,并患有先天性心脏病,他爸独自一人拉扯他,而他7岁那年,苏爸爸为了救我爸身亡。
我爸便收他做养子,一直至今。
苏慕来我家时,我才五岁。
可是,我爸收养他也只是碍于情面,做给旁人看的,这么多年对他的病情也只是保守治疗,虽没虐待过他,但也几乎没管过。
对我爸而言,只要苏慕饿不死便好。
而我妈那人,性子向来清冷,对我这个亲生女儿都算不得热情,更何况是苏慕了。
我道了声谢,人刚坐下,那盅汤便被一旁的苏颜端了过去。
“苏慕哥,我也想喝汤,昨天夜里我着了凉,这汤就让给我吧。”
苏颜软着嗓子撒娇,嘴上在询问,拿汤的手却丝毫未顿。
苏慕微微蹙眉。
他向来是个不争抢的性子,但前提是,不要涉及到我。
苏慕微微探身,将汤又拽了回来,语气依旧温和,听不出什么情绪变化:
“想喝的话,我让吴妈再做一份,我手艺不太好。”
那盅汤,来回拉扯,最后又回了我面前。
庄文卉蓦地摔了筷子,“行了,不就是一碗汤吗,又不是谁非喝不可。我明白,在你们眼里,我和颜颜都是外人,你们才是一家人……”
说着,语气便哽咽了几分。
不去当演员,可真是可惜了。
苏颜也跟着指责苏慕偏心,说他对自己母女俩有意见,总是联合我一起挤兑她。
见我爸一直没做声,苏颜胆子愈发大了起来,竟开始推搡苏慕。
苏慕蹙着眉,却始终没有说话,任由她推来拽去。
然而。
苏慕能忍,我却忍不了。
他的身子骨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。
原本平静的餐厅,因着我的回来而乱作一团,又因为我的举动,而瞬间安静。
因为。
那碗温热的汤,被我倒了些凉水进去,然后迎头浇在了苏颜头上。
我又不傻,教训她一下便是,总不能拿一碗热汤浇下去。
苏颜人都傻了,头上还挂着两块鸡皮。
而我——
成功收到了我爸的一巴掌。
我偏了偏头,没躲开。
这一巴掌挨的结结实实。
刚刚还一直皱着眉不做声的我爸,此刻一脸怒容,骂我越来越不像话。
一同被骂的,还有挡在了我身前的苏慕。
7
我被锁在房间里,不准出门。
不过,苏慕却翻窗进来了。
我跑过去扶他,真是疯了,虽说我们的房间都在二楼,但他的先天性心脏病很严重,平时根本不能剧烈运动,更何况是这种危险举动。
锁着门的房间里,苏慕盯着我刚刚被打的左脸看着,眉心蹙的很紧。
他向来不善言辞。
看了半晌,也只说出了一句“他怎么舍得”来。
我笑了笑,倒是没什么所谓。
脸还肿着,但早就不疼了。
我爸啊,他当然舍得了,我又不是他唯一的女儿,外面那个苏颜,虽然一直顶着私生女的名头,却是他的掌上明珠。
为啥?
因为那苦守金屋十几载的庄文卉,被我爸认定为他的此生真爱。
而我和我妈,只是阻碍他幸福的绊脚石。
可他忘了,当初是谁吃着我妈娘家的软饭才有了今天。
苏慕带了冰块进来,细心包裹好,替我敷着微微红肿的脸。
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,然而,走廊里蓦地传来脚步声,我与苏慕还未反应过来,那被反锁着的房门便被打开了。
苏慕甚至都没有藏起来的时间。
我们并肩坐在沙发上,抬头去看……
竟是靳屿。
在他身后,是小心翼翼赔着笑的我爸。
靳屿的笑僵在嘴角,与我相对时,对方眼底掠过太多情绪。
惊讶,错愕,愤怒。
我暗叹一声,在心里默数三秒。
果然。
三秒刚到,靳屿便炸了。
“苏晚,你们孤男寡女的,锁着门做什么,斗地主二缺一?”
8
靳屿身后,我爸几乎面如土色。
也对。
在他看来,能够搭上这位靳家的小少爷简直是祖上积德,可他没想到,还没搭上呢,就垮台了。
在靳屿看不见的地方,我爸一个靳的朝我使眼色。
几乎在脸上写满了几个大字:别惹这祖宗。
我无视掉我爸那急迫的神色,抬头看向靳屿。
“也行,刚好你来了,凑够一桌斗地主了。”
说着,我看向门口的我爹。
“要不你一起,咱们打局麻将?”
我爸和靳屿的脸色,一个赛一个的难看。
然而,气氛正紧张时,苏颜来了。
这家伙属狗,哪有事哪到。
“靳少爷……”
她柔柔弱弱开口,踩着我讨对方欢心,“您别太生气了,其实我早就发现,姐姐和苏慕哥关系不一般,上次在宴会上我就想和你说了,但是……”
我从苏慕手里拿过冰袋,自己敷着,并在心里把苏颜没说完的后半句话补充了——
但是,上次被你给扔出来了。
多新鲜啊。
苏颜这种人,真是记吃不记打。
上次闹的那么狼狈,这次还敢往前凑。
她真当靳屿是那种说两句软话便能被蛊惑的软耳根吗?
这人天生反骨,最烦有人跟他面前嚼舌根。
果然。
苏颜话音刚落下,靳屿便喝道,“我让你说话了吗?谁让你在这狗叫的。”
苏颜被骂的一愣。
她那点委屈都摆在了脸上,嘴一撇便要掉眼泪,看的我爸是又心疼又无奈。
不过,如果就这么放弃,那就不是苏颜了。
她也不傻,几次碰壁后,也明白她在靳屿那边是彻底讨不到什么好处了,但是——
她可以讨不到好处,但一定要把我拉下水。
于是。
我亲爱的妹妹便立马换了策略,她不再和靳屿直接对话,反而开始将话锋对准了我。
“姐姐,刚刚你因为苏慕浇了我一头热汤,爸爸只是想让你在房间里冷静一下,可你……”
她叹了口气,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,“你怎么能和哥哥在房间里私自约会呢?即便没有血缘关系,他也是我们的哥哥啊!”
“啪——”
我甚至都不用反驳,便有人替我动了手。
靳屿回身甩了她一巴掌。
“我从不打女人,你还是第一个。”
靳屿说完,还挑衅的看了一眼急着把苏颜护在怀里的我爸,那意思——
替你女儿说话?你说连你也一起打。
再怎么暴发户,也是在生意场里摸爬滚打的,我爸要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,估计也不用混了。
只见他咬着牙,堆着笑,一边骂着苏颜不懂事,一边把她带走了。
他也明白,靳屿这边,只能我们自己解决。
房门阂上,只剩下了我们三人。
9
早在靳屿他们进门时,苏慕便站了起来,他上前一步,始终站在我的左前方。
其实。
靳屿来时估计没仔细看,我和苏慕虽是同坐一张双人沙发,但两人都比较清瘦,苏慕坐的位置,离我还有半人远。
我们连胳膊肘都没碰过彼此。
靳屿倚在门边,深吸一口气,问我。
“那傻逼说的都是真的?”
“你刚刚为了他,浇了她一头热汤?”
我没急着回答,倒有点想笑。
苏颜热脸贴了几次冷屁股,结果靳屿连她名字都还没记住。
“是。”
我刚应了一声,靳屿便再压不住火气,冲上来揪住了苏慕的衣领。
“我早看出来你对苏晚不纯粹了。”
他骂着,想要朝苏慕挥拳。
而苏慕竟也没有要躲的意思,他也攥住了靳屿的衣领,“你和晚晚已经分手了。”
这提醒很适时,并成功戳到了靳屿的痛处。
眼见两人要打起来,我连忙去拉架。
其实,也是拉了偏架。
苏慕身子骨弱,经不起折腾,所以我几乎是用力推开了靳屿。
可谁知,匆忙间,我手中的冰袋掉落在地,而靳屿被我一推,踩到了冰袋,重重摔倒在地。
往日风光霁月的靳家小少爷,此刻有些狼狈的趴在地上。
我心头一紧,连忙跑上前去扶他。
“你没事吧……”
话音未落,手便被靳屿甩开。
他蹙着眉看我,眼底的光明明灭灭,这人向来是个急性子,这次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。
「你为了他,推我?」
我暗叹一口气。
靳小少爷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,他这是把踩着冰袋滑倒的这事也一并算在了我身上。
倒也的确是我推的。
将他仔细打量一番,见他没摔坏,我才松了口气,再度伸手去扶他,并耐着性子解释。
「我没有,我只是不想你们打架。」
可靳屿明显听不进去。
暴躁易怒的靳小少爷,发了疯般将我的房间给砸了一通。
然后带着满腔怒火离开了。
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拦他,苏慕想拦,却被我阻止了。
我站在原地,看他发泄,看他离开。
看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。
一声叹息才徐徐出口。
苏慕走到我面前,微微拧着眉,「他性子太暴躁了,分开也好。」
我想笑,却扯不动嘴角。
「他不只是性子原因,还有病理原因,他患有躁狂症。」
也正因如此,向来彪悍的靳夫人每次被他气的半死,也都选择了默默咽下这口气。
苏慕怔了很久,没再说话。
而是弯下身默默地帮我收拾,房间被靳屿怒砸了一通,满地凌乱。
房间内一阵寂静。
半晌。
苏慕忽然问我,「在你心里,真的拿我当亲哥哥吗?」
我一愣,随即想起——
刚刚拉扯时,我和靳屿解释过,苏慕虽然与我没有血缘关系,但在我眼中,他就是我亲哥哥。
此刻听他问起,我抬头去看。
只见苏慕手中捏了一只掉落在地的小玩偶,印象中,那是他小时候带我偷跑去游乐园,在娃娃机里夹给我的。
苏慕站在窗边,逆着光看我。
他永远是在温和笑着的,似乎只有这一种表情。
我知道苏慕因为出身的原因,从来都没有安全感,所以在他问时,我毫不犹豫地点了头。
「是啊。」
我捡起地上掉落的另一只玩偶,「永远都是。」
苏慕轻声笑着。
「那就好。」
接下来,他没有再说话,而是弯身捡着地上零零散散的物件。
10
最近是「我们家」的大日子——
庄文卉四十岁生日。
她比我爸小得多,十八岁跟了我爸,二十岁生了苏颜,躲在我爸用以藏娇的金屋中坐月子。
这是母女进我家门后,庄文卉过的第一个生日,所以我爸格外重视,答应她要办一个极为隆重的生日宴。
我在心底嗤笑。
一对上不得台面的野鸳鸯。
当初为了讨我妈娘家的欢心,我爸可没少费心思折腾,生日宴一年办两次,一次阴历一次阳历。
这些,都是我爸讨女人欢心的常规操作了。
我本不想去,可庄文卉母女不知又给我爸灌了什么迷魂汤,他给我下了死命令——
必须出场给庄阿姨送祝福。
庄阿姨。
我听的真心反胃。
可我还是应下来了,因为我想了想,我爸说的也没错。
毕竟是过生日么,我不送一份大礼,怎么着都说不过去。
—
生日宴上,庄文卉娘家出席了几十人。
只可惜——
她是山沟沟出来的,虽说跟了我爸这些年物质上提高了不少,可娘家人还是带着不少过去的特质:
尖酸刻薄,嗓门大,没脑子。
倒不是我心存偏见,事实便是如此,庄家人今天都换上了新准备的高档衣服,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,真的像极了小时候我奶老家养的大公鸡。
我随意选了处僻静处,端了杯酒独自喝着。
没多久,这份清净便被打破。
苏颜跟着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走了过来,我眯着眼打量她一番,勉强认出,对方应该是苏颜的表姐妹。
两人穿着高定礼裙,趾高气昂的看着我。
“苏晚,没想到你落魄成了这副样子,啧,居然穿的这么寒酸。”
表姐妹开口嘲讽,捂着嘴笑。
苏颜半点不落,跟着补刀:“是啊,姐姐,这廉价的做工,穿出来简直都丢我们苏家的人,你如果买不起就和我说,我有两件不穿了的礼裙可以送你。”
说着,她又凑近些打量我。
“怎么连妆都没有化?”她笑笑,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足够周围的人听见,“姐姐,一会我把一些平时不用的口红什么的让人送去你房间,不用客气,都是一些我用过的。”
苏颜这是铁了心的要打我的脸。
她可不担心别人觉着她们母女上位后虐待我,今天来的不是庄家人,便是我爸的朋友或生意伙伴。
她恨不得拉踩我来给自己脸上贴金呢。
可惜。
苏颜这人没什么眼光,总是挑错人。
在靳屿那边接连碰壁,在我这也当然讨不到什么好处。
我抿了一口酒,不慌不忙地应着。
“不用送了,那种垃圾化妆品我从来不用,会烂脸。”
“还有——”
“妹妹好眼光,我身上这裙子真的很廉价,地摊上买的,五十块钱两件随便挑,毕竟,出席这种不入流的生日宴,实在配不上我衣橱里的礼裙。”
我一手端着酒,一手扯了下裙角,笑意从容,“这种廉价的裙子,配你母亲的生日,刚刚好。”
我生意也不算大,但是,足够传入那些看热闹的人耳中。
苏颜和她表姐气的脸色铁青,却想不出话来反驳。
最后骂骂咧咧的离开了。
我勾勾唇,将杯中酒小口喝下。
这局,完胜。
可是,这才只是开胃菜,好戏还在后面啊,妹妹。
11
生日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。
当在场所有人邀请各自的舞伴入场时,苏颜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了我面前。
身边跟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,看模样也就二十出头,一张脸生的还算不错,就是身材差了点意思。
我估摸着,这小身板靳屿一拳能打趴三个。
“姐姐,你的舞伴呢?”
半小时前才被我气走的苏颜,此刻又沉不住气,主动过来搭话。
她装模作样的朝着周围打量一番,“啊,不会是没有人邀请你吧?”
“姐姐也别失落,我帮你挑几个如何?”
自始至终,我都没有说话,安静地看着她在那边自导自演。
苏颜当即便叫来几位男生。
“姐姐,不如你选一位来做舞伴吧。”
苏颜话音刚落,那几位男生便一脸嫌弃地摇头,“不要,我可不吃老草,塞牙。”
“对,苏颜,我们就算是找不到舞伴,你也不能带给我们这种老女人吧。”
最后一位演的更加到位,他捏着拳,义愤填膺的看着苏颜,“就是啊,这不是侮辱我们吗。”
我在一旁看着,倒是有些想笑。
苏颜可太让我失望了。
如果她就这么点幼稚手段的话。
眼见着那边戏快演完了,我笼手点了根烟,漫不经心地笑,“别争了,就你们这种货色,扔到我面前,多看一眼都算我输。”
苏颜这种小手段,我是懒得再多说的,然而,刚吸了口烟,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声音——
“你们在和我开玩笑吗?老子请都请不到的舞伴,你们在这挑刺。”
声音很熟悉。
我不用回头看都知道,是靳屿。
他怎么会来?
除却最初下意识的身体紧绷,我很快回过神,从容地继续吸烟。
可是。
几秒过后,那人走到我面前,抢走了我指间的烟。
“女孩子少抽烟,对身体不好。”
靳屿放低了语调,轻声说着。
然后,那根刚点燃的烟,便到了靳屿手上。
他抬起手,虚搭在我肩上,冷眼看着对面几人,“我今天心情好,赶紧滚。”
……对面几人果然滚的很麻利。
靳屿的出现,让整个宴厅都安静了下来。
不多时,我爸携妻带女的出现,一脸恭维的和靳屿打招呼。
而且,看得出来,他很高兴。
自己妻子的生日宴上,靳家能有人出席,这事足够他炫耀一个月了。
靳屿打量了下我的脸色,勉强跟我爸点了下头。
打发走了我爸,靳屿松了手,咬着唇沉默了半晌,才低声道。
“那天是我没控制住,对不起。”
“这些天,我走遍了全城的家具城,把我砸坏的那些东西都买了同款,下午我让人送去你家里,好不好?”
他悄眼打量着我的表情,小心翼翼的模样,哪里还像那个曾闹的全城天翻地覆的靳家小少爷。
我有点心酸。
沉默半晌,还是点点头,“好,谢谢你。”
靳屿松了一口气。
见靳屿没有进舞池,我爸便把跳舞这项直接取消了。
我原本在僻静处,可靳屿来后,所有人都卯足了劲的往这边靠,我看的心烦,便拍了拍他肩膀,低声道。
“来都来了,请你看场大戏?”
靳屿向来是懂我的。
只一秒,他便反应了过来,勾唇笑道。
“好啊,正好最近逛家具城逛的有点烦躁。”
说着,他捻灭了烟,高声道:
“今天是庄女士生日,我与晚晚送你们一份大礼如何?”
靳屿一开口,宴厅内瞬间鸦雀无声。
我爸面上一喜,一脸恭维的道着谢。
而庄文卉脸上赔着笑,估计心里却要暗恨为何站在靳屿身边的人不是她的宝贝女儿。
全场寂静几秒后,大屏幕上忽然播放了一段视频。
说来也怪我爸自己,好端端的,非要弄个大屏幕,滚动播放他和庄文卉的合照。
倒是刚好为我做了嫁衣。
这份视频,我可足足准备了半个月,全是干货,半点不掺水。
合集视频里,有我爸和庄文卉地下恋时的不雅照,还有我爸当初陪着我妈在商场吃饭时,中途去厕所与庄文卉宣泄情绪的视频。
录音更是多到数不清——
我爸:“还是你比较风s,我喜欢。”
庄文卉:“那你什么时候给人家个名分嘛,我可不想一直做你的p友。”
……
我爸:“家里那个母老虎快不行了,再等等,她一死我马上就娶你,乖。”
我爸:“当了我十几年的情人,真的辛苦你了,文卉。”
庄文卉:“其实,有时候我也在想,这样没名没分的亲热,更像是偷/情,似乎也挺刺激的。”
……
啧。
我转头看向一旁有些愣住了的靳屿,悄悄眨眼,“怎么样,够不够劲/爆?”
结局戳这里哦:
知乎盐选 | 为你折腰